「各位評判老師,各位同學大家好!我是三年X班XXX,今天我所要演講的題目是XXX?」那一年我懂得不多,所以懵懵懂懂的被老師,派去參加國語文演講比賽。
升學以來,我一直都是個乖孩子、嘉獎多到爆、考試也不差,班長還是什麼的,也會有我的份,跟老師的關係與默契不會說特好,但至少對我印象還過得去。所以我有了一些「機會」,可以參加了國語文演講等諸類的比賽。現在回過頭去了解,我便深刻的認為這類的競賽,除了是那群乖乖牌的特權以外,更是教育體制內,限縮每一個人自信嶄露機會的盲點。
那一年,有一個資優班的孩子總是有機會,站在全校的司令台上,搖頭晃腦地向所有人演講。以前的我很羨慕,為什麼她有這樣的機會。後來的我才知道,她是個醫生的孩子,她的父母知道資源,知道如何去贏得這樣的比賽。釐清現實的我,才理解到原來國小、國中的一切,就像被設計好的腳本一樣,跟著走是宿命,背離它可能會是不幸或是僥倖。教育程度較高的父母懂得比賽規則,中產家庭的父母盡力跟上規則,其餘的則是被規則給責難。
這樣的一切又發生在科展身上,我並不喜歡科學,甚至一度厭惡物理與化學,但在國中的我做了那麼一次「共伴效應」的科展題目,是關於兩個颱風會互相影響的科學現象。我們用著化學儀器「攪拌子」和一個可以吸附磁鐵的器具,在水中用泫渦來比擬颱風。做著到現在都還不太懂得實驗,記錄著一點也不知道為何紀錄的數據,最終連報告都不是我做的,因為我根本不清楚什麼是「角速度」,但是特別清楚有了這次經驗之後,能在升學的痕跡上多添一筆,名為校外經驗的軼事。
這是我的一些求學歷程,比起資優的學生確實不是什麼特別的事,但與一般的孩子相比,我確實多出了很多機會,建立那在求學生涯中寶貴的自信。這一切的教育對我來說,是有些益處,但也有些難處。益處是指我更有信心地知道自己可以完成很多事,並且理解到自己可以因為努力而有些特別的表現,難處則是我被教育體制內的文化給綁架,我早就忘記自己還有學習其他領域的機會,甚至忘記熱愛學習的可能,也因此這樣的教育在回首過後,確實讓我震撼、後悔和不知所措。
乖乖牌的我到了現在才意識到,那可笑的嘉獎,只是用來追逐一些沒有必要的表現,警告、小過甚至大過,搞不好會是小時候偶爾瘋狂的記憶。出生在制度裡面的我,當時無從判斷這些事的對錯,甚至不清楚自己也能有選擇的機會 。我那時傾慕著升學體系內的強者,總有那樣的成績和能力做出那樣的事,直到現在我才了解,我的起點本身就不一樣,我能做的、能改變的,甚至能影響別人的方式也不一樣。這一切沒有什麼事情,我需要渴慕他人才得以完成。
不管是國語文演講比賽、科學展覽,我走在複製他人認為優勢的足跡上,但真的需要這些可能用不到的能力嗎?是的,我也許假以時日會需要,但站在一個曾經還是孩子的角度,想要的也許是「知道自己是誰?」、「知道自己興趣什麼?」、「知道自己如何建立自信?」。但我在之後的人生才理解這些事,不是那黃金的教育階段,而是幾年後的生涯,雖然我已經不再過著有遺憾的生活,甚至有些方向,但看著往事的發生和現在的教育,變化似乎沒那麼大,有時只有無奈。
我不是在教育體制內工作的人,但知道教育體制內充斥著各種與社會磨耗的矛盾,也知道社會環境與文化是個非常大的問題,所以我只能寫出過往的一些事,喚起大家曾經的記憶,最終十年後的我們,或許能改變一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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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則回應
匿名
2018-07-13 20:10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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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2018-07-13 20:32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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