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買了動物園》裡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有時你只需要 20 秒的勇氣,就用 20 秒的勇氣克服尷尬,我向你保證,它會為你帶來好事。」無論是幸運走進課程組的瞬間,又或是流轉在一年創創入門裡的經驗,都是最好的寫照。
已經是進入大學以來的第三年,比起矇矇懂懂的大一、還在緩步前進的大二,我開始逐漸適應這個潮濕多雨的環境,也深知自己的舒適圈和卡住自己的限制,如果沒有和創創入門的邂逅、沒有把自己放置在一個需要陌生開發的環境裡,我不可能拋出自己 20 秒的勇敢,儘管沒有人知道那 20 秒需要在事前演練無數次、給自己一百分的勇氣,才能往前那麼一小步的。
自從擔任課程長之後,才漸漸知道很多事情真的沒有想像中可怕,在陌生的環境裡不一定每一個人都如同表面上感受到的氣場般強到令人窒息,也能適時告訴自己,只要深呼吸三口氣之後,鼓起勇氣和創創入門的利害關係人聊天、交換資訊並非難事。最後,我想說的其實是,自信會在你不勇敢的時候無意識地流逝,但你可以在願意勇敢之時有意識地建立。
課程組是負責籌劃創創入門的組別,爽朗的課間笑聲、互相 cover 彼此的鼎力相助、開會間擁抱彼此意見想法的舒適表達,是我之所以喜歡這裡的原因,儘管經歷了身份上的轉變,從課程組的組員變成了組長,團隊成員也因時間遞嬗而有所更迭,但只要屬於課程組的成員,永遠都以追求同一個目標而努力,這裡是一塊桃花源的淨土,我們樂於維護和堅持理想,不過和桃花源不一樣的是,這裡並不僅只存在於生活反動下的想像,而是大家各自在生活彼岸各懷絕技後,聚合時認認真真的調劑,而且我們衷心知道,這裡融洽自適的氛圍永遠不會消失。
在大家眼裡,會統稱上述的形容為「凝聚」,但是沒有看到背後的選擇、犧牲、那些不顧一切的努力 —— 那些永遠比突發狀況發生前的先想一步、那些為了學員學習效率最大化的以終為始、那些為了達成教授、講師、導師、學員、創聯會,各個期望之間換位思考後的權衡。
於是表面上簡化了很多因果關係,其實在籌劃並執行的過程,會讓自己身處在一個孤立無援的處境,你必須沈著冷靜、細膩細心,才能打造一個順利進行的創創入門。
在擔任課程長之餘,還需要參與每週一次的組頭會, 每一次的組頭會很像是一場輸入的終極戰,機關槍掃射後,更多的共識需要被建立、更多的決策需要被履實,留下來的很常是滿目瘡痍的凹洞,一次又一次的迭代之後,才會慢慢填平、堆疊成塔;而傳承給下一屆課程長像是一場輸出的供應鏈,必須更全面的考量到所有能使用的生產要素,適度評估什麼時候該放手、什麼時候該獨當一面解決,唯有這樣,才能讓課程組同時保有自在卻效率的精神不滅。
當輸入和輸出正負相抵,兩兩侵蝕,過程中什麼都沒有留給自己,可慶幸的是,有時候現實的確會逼迫自己長大,我開始練習把承擔責任變成一種快樂。不過得把前提說在前頭,這次練習就結果論來說並沒有百分之百成功,但我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流。
在《瑯琊榜》裡,梅長蘇心疼蕭景睿成長過程中遇到的艱辛,在自己歷經百般劫數、心如明鏡時,告訴景睿在做選擇時要隨心所欲一點,要把承擔責任變成一種快樂,而不是把自己所有的樂趣,通通變成了不得已而為之的責任。其實套用在當時遇到的情境裡,像是把自己敲醒的明鐘,一一把自己繃緊的心弦解開,寬心地把自己「能不能」的憂慮先放下,回到最開始的根本,我是因為喜歡這裡,看到自己長足的進步,所以才想把自己得到的再毫無私藏地傳承給下一屆,成為正向的善循環,我的目的僅僅為此,那麼責任壓頂的恐懼也自然會轉換成前進的動力。
把責任變成快樂老實說仍是一種過度美好的想像,但走過這遭的自己,儼然已經做了很棒的練習,累積到下一次相似的場景中,一定會更好的,一定。
在決定接下課程長的那一刻,便是反問自己:「是因為什麼原因讓你接下課程長?自己真的做得到嗎,會不會辜負了誰的期待?」在忠於自己的選擇之前,我也歷經了難以避免的輪迴。
到後來時間兜轉,創創入門的進程如齒輪般頭也不回地往前,我變成一個目標導向的機器,沒有時間和內心深層的自己對話,明明是善感且極富觀察力的人,卻反而被自己的利刃所傷。
但我沒有放棄,保持鎮定後,把目前我所遇難關的限制條件都寫下來,再把可以做的選擇全都羅列,擴大選項的範圍,不再執著心中堅持的幾個選項,讓自己更加彈性地面對變革,是我在創創入門裡,學到最寶貴的收穫。接下來其實就不難了,分析每個選項背後承載的優缺點,保持開放的心態,接受 plan B 發生的可能,在做好選擇後,列出達成目標的大致步驟,再以終為始,一步一步踏實地走。
此刻你會發現,焦慮感如炊煙般緩緩消逝,也才會意識到,會拖延代表你害怕,會感覺到無窮的焦慮是因為你根本尚未起身嘗試為自己的煩惱解決,只要踏出去做了,就比仍在原地害怕的你,前進了一大步。
東野圭吾曾經說過:「閉上眼睛,好好回想之前的努力,自信會噴湧而出。」可能只擔任一個學期課程長的我,寫下這篇專欄後,也還到不了心目中那個很遠的地方,但在每一次折返的過程,還是會堅定到不能再堅定的相信,如果把在這裡的成長和回憶再細數過一遍,我是不是已經變得更勇敢了。
政大創聯會 8.0 課程長 — 蔡夕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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